第一回:你是王的孩子 (2/3)

“别吹了，什么事。总不可能来找我看话剧吧。”他想起晚上广场里在他看来那可笑庸俗的话剧表演。

“是啊，露西叫我晚上在老地方等她。”面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露西是话剧里一个姿色还可以但老是表演坦胸露乳的女演员。

“不吹你是要上天。到底什么事。”他理了理麻布衣。

“我爹说橄榄油抹点在额头可以对痢疾好点。”面粉收起开玩笑的表情给了他一个小陶罐。

“真的吗。”他匆忙的接过，光着脚在污黑恶臭的小街穿过。其实很可笑，做鞋子的** 鞋。“谢了，面粉。”他回头高喊。

他母亲得了痢疾，对有信仰的拜占庭来说是阿波罗太阳神的诅咒。很多人都刻意疏离他家，只有面粉家还有关照。

他也不知道一直在家不出去的母亲怎么会得这种全身抽搐的羊癫疯，或许真的是诅咒。

“妈妈。”他冲回家，看见躺在床上的母亲。

“刚刚又发作了。”他父亲都没有再去广场而是留在家里。

他跪下把橄榄油握在他妈妈冰凉的手上满脸渴望：“面粉说橄榄油可以治好你的痢疾。”

他妈妈满是汗水苍白的脸笑着，用手摸着他的脸：“孩子，妈妈没事的。”

“面粉？那个希腊人的小孩？”他父亲很生气站起来：“你不在家帮忙也不照顾你的妈妈而是和其它小孩去玩？”

他父亲很少生气，但这次：“家里罐子几个铜币都数的过来。吃饭都是问题。你还天真地以为一瓶橄榄油治好你母亲？”

他妈妈缓缓扳开他委屈握紧小陶罐的手指：“算了。尤.....他只是个孩子”

他父亲没有说话，坐下去气呼呼看着手中的草鞋，想扔却咬牙继续编着。

生活把一个温柔的父亲逼到临界点。

过了很久。

“希腊人和他的小孩你可以邀请他们来我们家吃下饭。”他妈妈说：“人家至少也想帮我们。”

“嗯。”他看着他父亲，“爸爸，我......以后不出去了，我留在家。”

他父亲没有说话。他也沉默的走了出去。他走过街区，那和自己同龄的贵族小孩穿着白袍在奴隶簇拥下散步。他低着头在一旁走过，在一个颇为干净的面包店停下。

“哟，杰厄斯的孩子。你母亲好点了吗。”那胖胖的希腊人说：“你们向太阳神祈祷没有？”

杰厄斯是父亲的名字，但母亲私底下叫他尤里乌斯。

“好很多了，感谢您的橄榄油。”他笑着：“茹达斯叔叔，我们家邀请你来我们家共进晚餐可以吗？”他看着面粉的爸爸。

“哦。我可以让我的孩子代替我去吗？我晚上还要做面包。”那大汉笑着说。

“好的，期待你们今晚的到来。”他礼貌的低下身回去了。

“愿万神保佑你！”那希腊人在他背后大喊。“真像贵族啊。”他嘀咕着看着小孩背影：“臭小子！快过来。”他往磨坊那大喊...

晚上降至，他妈妈却摆脱那重病的样子精神站了起来。不仅弄了麦粥，还叫父亲弄了些羊腊肉。父子很高兴母亲又好了起来。但他想到什么眼神一黯。

“儿子。”他父亲拉住他：“等等在面粉来的时候要假装祈祷门神再吃。”

“假装？”他家和其它人不一样，他们做任何事从来不祈祷众神。他从那次神迹开始就相信神了，但父亲不允许他拜除了宙斯以外的神。

“对。”他父亲很郑重：“对他就像其它人一样，不能告诉他们。而且你不能真祈祷。记住没有。”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注重这个，或许像誓言一样，它不是安慰吧。

然后他父亲那才拿出放了很久的门神像擦着灰尘。

直到那个傻大个拿着一篮牛角面包傻笑着来到他家。

面粉走进门口看见那神像郑重地低下头：“感谢神给予我享受到杰厄斯一家的邀请。”

“不不。”他父亲打断他说的话：“感谢享受到食物就可以了。”

很快他祈祷完和他们吃了起来，他母亲脸色红润很多，比之前病重的样子好很多。

“你父亲是希腊人怎么跑来拜占庭。”他父亲说。

“我爹说不习惯雅典的平等。”面粉大口大口吃那麦粥。

“平等？就是天天吃着同样的麦饼穿着同样的白袍高谈哲理吗？”他父亲笑了下。

面粉愣了下：“跟我爹说的一模一样啊。”

“哈哈哈。世人皆知希腊是如此的。”他父亲对政治总是高谈。

而他却担心看着他的母亲。她笑的很开心，看起来好很多。

他皱着眉，也就可能看起来好很多。

他妈妈看到他：“你吃不下吗？”她担忧着说。

“怎么了儿子。”他父亲也停了下来。

“没，没事。”他低下头拿着勺子喝起来。他爸妈都很温柔，很关心他。他很幸福，他低头笑着。“真希望永远这样啊。”

饭很快吃完，面粉见到他们一家都很好。他摸着撑着的肚子高兴的挥手离开。

他母亲收着碟盘，“我来吧。”他父亲伸过手。

“不用。你是男人。”她挡住他的手。

他父亲亲吻了下母亲脸庞，然后叫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