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她 (3/3)

“跪下。”霍婆发出嘶哑的声音。

他全身冰冷，一步一步爬去。细小的手指沾满污泥。噗通！他像瘦弱的幼猫般跪在那里。

霍婆慢慢伸出有些热的手捧着他饥瘦显露出骨头的脸。霍婆看着他麻木的眼睛，老太婆一直阴沉的脸开心地笑起来。老太婆站起身，像一只布满青苔的树妖兴奋的乱颤。

那跪在霍婆面前的瘦弱身子一动不动。枯黄的头发下那死水般的眼睛许久都不曾眨过，他像石头做的雕像跪在地上。

他被拉到水缸旁脱掉衣服。那一盆盆冰冷的水从他头淋下，洗掉了他身上所有东西。

他不能说话，没有得到允许不能说话。他不能走路，没有要求他做事只能站在那。他什么都没想，因为他是奴隶。

他被洗的干干净净，换上整洁的裤子。套上脖子的项圈，焕然一新的样貌只是无神的眼睛让他黯然失色。

那没有感情的蓝色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上台去。”那人拉着他脖子的铁链。他跟在后面僵硬的一步一步走上阶梯，他一直看着地面。

“过来！”拍卖会的男子把他大力拉扯过来：“来看看这个金发碧眼的男童。样貌俊美，身材匀称。年龄虽小却机灵，可以做不少事。”男子大声高呼。

“你看看他的样子，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台下的肥胖的女子说。

“你可别瞎说，这可是霍婆训练出来的。霍婆训练出来的那还用说吗？而且这只样貌正俊，又是个男童。你买了到你妓院里好接客也听话啊。”肥婆旁边的人说。

“唔。不要不要，一看就是身上有病的。”肥婆满脸不喜拒绝却又细细看着凯撒。

呼～周围嘈杂无比。他听着自己缓慢又规律的呼吸声，他依然低着头。

“诶。你怎么可以这样诬赖我的货物，你来看看。”台上男子紧张提开凯撒嘴拉出他的舌头：“你看看他舌头，你看看。哪里不健康生病了？你不买我就不卖你了。”

“等等，起拍价多少？”那肥婆犹豫后打断台上男子。

“霍婆说这只起拍价为三百金币”男子脸立刻笑着说。

“太瘦了。”肥婆捏着凯撒手上的肉：“我没带那么多金币，等我回去运些来。这只奴隶留下来给我可好？”

“那不行。”男子笑脸收了起来：“可不止你一人要的”

“我用三百八十金币买了，没人高了这价给我留着”肥婆转身离开。

“好好好。”男子笑的很开心，叫来奴隶把凯撒牵下台，他站在那一动不动。

“走！”那绳子拽了下，他被拉过去。他摆在台下等待人的购买。

他坐在那，铁圈硌着脖子。不同又拥挤的人群从他旁边经过。

他一直低着头，他像一块木头。他什么都没想，什么都听不见。

“海勒！”“海勒！”

他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他动了一下，眼前出现一双脚。

他下意识抬起头。

他看着她灵动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