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医与天人五衰 (1/3)

第二天清晨，药铺门口一阵喧嚣，当李瑾殊打开铺门的时候，就见到发髻散乱，一脸疲态的少年跪在门口，红肿的眼圈比之前哭了一夜的她尤盛。

“大清早地跪着干嘛？给本姑娘道歉的？”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自相识以来，从未见他如此颓废，因此，只能用他最习惯的样子来讲话。

虽然明明知道这样不合适，但她还是希望少年能起来怼她两句，至少，不要像现在这个样子。

但少年还是静静地跪着，似乎没有看到她，没有听到她的话，这是张楚河第一次忍了她的刁蛮，本应该高兴的，可现在她却有点慌了，这种情绪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生气？难过？

是不安吧！一种让她有些恐惧的情绪从少年身上传来。

“喂，问你话呢？”

她只能继续恶劣下去，去遮掩内心的不安，去激起少年哪怕一点点的生气也好。

而这次，少年终于有了动作，却不是对她的问题的回应。

“求掌柜出诊救救我师父。”

说着，那平时高傲的头颅重重磕下，将下面青石铺成的街面砸出了响声。

这药房的掌柜已经到了到了门前，看着少年有些惊诧。

“求掌柜救救我师父。”

恍惚间，少年已经喊出了第二声，头颅抬起，又迅速磕下，但就这么一瞬，还是让李瑾殊看到了那上面的血迹，看到了镶嵌进少年皮肤里的碎小石子粒，还有顺着双颊留下来的泪水。

一时间，她怕了，那种不安加深，她很想过去扶少年起来，制止这荒谬的举动，但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整个人僵在了那，只有思维还能运转。

“救师父？那老不要脸的怎么了？话说，这是他第一次叫那家伙师父来着。”

……

“求掌柜的救救我师父”。

这已经是第三声了，但少年杨起的头再也没有磕下，因为一个肥胖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弯腰扶住了他的双肩。

“进来再说吧！”

说着，就把少年拖进了铺子。

“殊儿，吩咐下去，今天铺子停业。”

“唉，你慢点，别磕伤了他，好，看什么看，没见过是吧，还不都散了！”

少女终于回过神来，开始驱散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

“是为了你师父？”

内院里，少年还是长跪不起，那药铺掌柜坐在一方石凳上说道。

“求掌柜出手救下吾师一条残命。”

说着，额头便要再次落下。

“别，我爹答应了，答应了，你快起来。”

李瑾殊哪里见得少年再伤着自己，连忙过去托住。

少年满目乞求的神色望着那人，身子挣扎着想要离开女孩的束缚。

“罢了，答应你就是了，不然这丫头就消停不了。”

释然一笑，算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笑容迅速收敛，有了些认真的神色，继续道，“他的病，我能治，但你确定他肯吗？”

这句话说出来，张楚河瞬间变了脸色，声音有些颤抖。

“为，为何？”

“求死之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掌柜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终归还是个小孩子，有些人，本就宁愿消逝，非医药能医治，他怎么懂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