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思考 (1/3)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主要是不当家不行呀，生活的窘迫逼着贫困中的孩子过早的扛起了家庭重担，负重前行。

我们的谭岩，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小伙子，从十四岁开始支门过日子，虽然那时年少，但已经知道生活的艰辛和活人的不易。

他知道自己念高中的艰难，要想安稳的念书，得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好。

打理家，还得念书，还想考大学，对他来说有些难。

可是难又能怎么办呢？

贫穷是不争的现实，家里啥样在那摆着，要想改变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念书考大学，一是辍学出去打工。

考大学是自己的梦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放弃。可是隐约的感觉到这条路走起来很难。需要念三年高中，这三年还得种地，还得供五姐念书，还得照顾母亲，主要是还没钱。

一分钱都得算计着花，很难想象自己能否坚持三年。

出去打工就意味着彻底放弃考大学这个梦想，又不甘心。

出去打工谁照顾母亲？母亲四十得子，今年五十七了，不说别的，吃水就是问题。自己在家能够挑水，不在家的话叫母亲去挑水？有些不现实。

出嫁的四个姐姐家家也都困难，日子不是太好，总不能叫她们回来照顾母亲吧，人家不过日子了？

这苦巴巴的日子呀——

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出来，谭岩吃完饭拿着镰刀上山，他打算每天上学前割一个小时，放学后再来割到天黑，有一个星期割完了。可是割了一个小时之后发现才割了一分多地，按这个速度下去得割十多天。

这样绝对不行，不下雨还好，要是下雨全完了。还有就是谷子已经熟了，风一吹谷穗之间互相摩擦直往下掉谷粒，不抓紧割得损失不少。受一年累到秋收的时候赶不上镰把粮食糟蹋了，纯是败家，坚决不行。

看来只能请几天假了。

实在不想请假，可是不请不行呀，俗话说三春不得一秋忙，老农民没啥指望，就指着这个秋呢。到手的庄稼收不回去哪行。

母亲把猪鸡喂好，拿着镰刀蹒跚着来了。

谭岩对母亲说：“妈，我先上学去了，今天没请假，到学校我请两天假，明天在家割谷子，有两天割完了。你别累着，早点回去。”

母亲说：“嗯，上学去吧，我先慢慢割着，傍晌午就回去了，不用管我。”

谭岩还想说什么，母亲已经弯下腰割上了。看着母亲狙楼的身子和满头灰白的头发，有点不想走，一股酸酸的滋味涌上来，直冲鼻头。强忍着没让沁出眼眶的泪水流出来，把镰刀放进捆好的谷子里，转过身往学校走去。

走到后城墙的时候碰上从家出来的梁晓燕。梁晓燕亲切的跟谭岩打招呼，俩人一起往学校走。

“谭岩，你天天走着上学？”梁晓燕问。

“嗯，走着。”谭岩回答。

“你书包呢？”梁晓燕有些好奇的问，她没看到谭岩背书包。

谭岩说：“我和高三的学生借了一套咱们高一的课本放家了，不用背书包。”

“噢——”梁晓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谭岩说：“还是你聪明。”

谭岩笑笑，没说什么。他感觉和这个漂亮的女同学走在一起有些别扭，人家穿着一身实行衣服，而自己打扮得像个地里的农民，有些相形见绌。虽然从来不在乎穿什么，也不觉着自己这身衣服丢人，但还是不愿意和这个院长的女儿一起走。

两个人很快进了校园，来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