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约 人间地狱 (1/3)

永在春愿留的引领下进入艾普西隆医院。

医院的病房，大多是用坚硬的合金做的门，但有一间是用钢化玻璃密封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但估计里面也有过氧化钠这种供氧剂。

也或许里面的人可以化身为酸雾什么的吧？所以要用钢化玻璃隔离。

要知道，酸是可以腐蚀合金的。

其中，大多数的门有铁窗，但有一间没有，它是密闭体系，而且铁门上结着冰。可能患者是可以变成流水的。

所以要用低温来困住他。

经过其他病房，透过冷冰冰的铁窗，依稀可以看到病房里的画面。

很多房间都是十几岁的男男女女，统一穿着病号服，身上有几处血痕。

他们蜷缩在墙角，眼神里流露着恐惧、无助与绝望。

“这些都是伊维欧患者吧？我以后的处境会和他们一样吧？”永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只要经过检测，确定你是伊维欧患者，你也会有相应的病房。”春愿留道。

“与其在这里受苦，诺还是被我吃掉的好。”永冷冷道。

春愿留轻蔑地笑笑说：“伊维欧患者总会给自己灭绝人性的行为找借口。”

“你们对待伊维欧患者不是灭绝人性吗？难道他们不是人！？”永反问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不是。”春愿留神秘地说，仿佛这是宇宙黑洞里无法探寻的秘密，“永，你还真奇特呐，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走到这里都能气定神闲地和我斗嘴的患者。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呢？还是因为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不会是伊维欧患者呢？”

“因为……”永眨眨眼，把不听话的眼泪逼回去，“诺不在了，被我吃掉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吗？”

永说话时基本是心平气和的，春愿留都开始怀疑永是不是伊维欧患者了。

要知道，初期伊维欧患者的心理素质极差，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叮铃……”手机** 响起，春愿留接了电话。

“春组长，患者资料准备好了吗？”电话那边是高雅的女声。

“夏组长，稍后，我会把资料亲自交给院长的。”春愿留回答道。

电话挂了。

“春阿姨送我去检查前可以让我剪个指甲吗？”永微笑道，仿佛春天初开的幼花一般灿烂。

“可以，我想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前面就是检查室了，待会儿自己进去吧，不要妄想逃离，那只会让你死得很惨。”春愿留警告道，既是一种威吓，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关心。

“我明白，春阿姨。这也会给您带来麻烦，对吗？我们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没理由这么做。”永摊摊手说。

春愿留很放心地离开了，而永则来到监控死角，让自己的左手变为骨手，然后剪下自己左手的指甲，一片一片地剪成碎片，塞入右手的指甲缝里。完成后，永的左手又重新长出了血肉，恢复正常。

随后，永自觉地进入检查室，打开门，里面就像是医院的手术室，还有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躺上来。”一人说。

永便躺了上来。

检测正式开始。

不，应该说，是解剖开始。

锋利的手术刀刺入永的胸口，一点一点地将其切开。

那种感觉，真的很痛。

手术刀继续深入，将肋间肌与肋骨剥离，再将一根肋骨取出。

永看到鲜血中一个东西正在有力地搏动，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心脏。

“报告，已观察到患者心脏。患者并无过激反应，甚至……是没有任何反应。是否进行缝合并进行其他检查？”一名医生仿佛在自言自语。

“缝合，检查。”墙壁上的扩音器发出命令。

肋骨被安放回去，位置没有偏差，随后用生物线将伤口缝合。

至于肋间肌，会自己长上。

随后，永的肌体各处几乎都被解剖，腹部被反复解剖了五次，其他地方也不止一次。

“报告，经多次检查无果，初步确定，不是伊维欧患者。但平静的情绪，前所未见，正常人也难做到。”一名“医生”道。

“立即治疗，五天后，将他带到E组总部。”墙上的苦扩音器再次发布命令。

“院长，五天时间会不会太短？”一名医生问。

“不会。”墙壁上的扩音器下达命令。

永在心里偷笑，笑他们太笨，他们检查过他的右手，却没有仔细检查指甲缝。

某种意义上说，永把自己的伊维欧病症暂时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