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约 死神之子 (1/3)

“哥哥，吃了我吧，吃了我你才能活下去。”

“诺，原谅哥哥，哥哥对不起你！”

“哥哥，你不要自责，那时候，诺是心甘情愿被哥哥吃掉的。”

“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包括你和我，伤害到你了！”

“哥哥！”诺紧紧地抱住了永，永也紧紧地抱住了诺。

“哥哥，”，诺突然说，“我好饿啊，我可以吃掉哥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没事就好。”

“那我真的要吃喽。”

诺一口咬下去，但永却没有感觉到痛。

诺松开双手，眼泪流了出来，看着永哭泣道：“哥哥，你不是要我吃了你吗？为什么要吃掉我！”

诺身上的血肉一块一块地飞到永嘴里。

“不！诺，我不要吃你！不！”

永猛然惊醒，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心脏有力的将血液泵至全身，将主动脉冲得一阵一阵发痛。

“啪”，灯亮了，这是一间卧室，十平米大小，有一张床，永在床上面。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墙，屋内只有永一人，电灯开关距离永三米左右。

灯是自己亮的，但永没有害怕。现在的他，只是沉浸在痛苦中。

“诺，我的好妹妹，为什么要让我吃掉你，没有你，我活着……”

一道黑影出现，像一个人，用黑布裹住全身。

“永，你还想在德尔塔孤儿院待多久？”

“干爹，我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我已经不是你的干爹了，你也不是我的干儿子。既然这样，我就该做一个死神该做的了。”

他，竟然是死神！

一年前，死神来到德尔塔孤儿院，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想知道他是谁，因为那时，他浑身包裹着黑布，唯一露出的左手部位，是阴森的白骨。

他向人们乞讨，不会有人理会他，光是那只骨手便足以令人避而远之了。

但是，永来到了死神面前，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五十元递给死神。这时的永，只有十六岁。

“你不害怕我的骨手吗？”死神用很奇怪的声音说。

“你的左手变成了白骨，一定遭遇不幸了吧？我不应该歧视你，而是要公平对待，就像德尔塔孤儿院对所有孤儿的收留。”

“德尔塔只收留健康的孩子或者有金钱供养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永不说话了，算是默许了吧。

“你这么善良，一定会善有善报的。”

“善有善报吗？”永的眼中闪过悲伤的泪光，“三年前，我的妹妹，妹妹终于有人收养了。可我和她，有三年未见了。我需要被收养，德尔塔孤儿院才可能同意我见妹妹，但是，没有人肯收养我。”

“谁不想要一个善良的儿子呢？”死神有些疑惑。

“没有人想要，一个太聪明又太独立的孤儿做儿子。我在很早的时候就记事了。三岁时……”永还是有些不想面对那段过去，“那时候，我的爸爸妈妈被一个很可怕的、像疯子的人杀了。三岁的我带着妹妹逃走了。我用了三十天时间从乡村走到城市。这三十天里我靠自己，找到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供我和妹妹走走停停度过这三十天。来到这个城市，我找到了德尔塔孤儿院，请求收留。这个故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的确是真的。来孤儿院领养孩子，这个孩子是必须要依赖领养家庭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培养出来感情。像我这种在哪里都能够独自生存下去的，谁都不会认为我会对领养父母心存感恩而把他们当做亲生父母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