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如今的生死与过去的生死 (2/3)
顾敬延上前一步扶起他,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道:“少主大安,老臣才能心安哪。”
长久一来,有人称他“公子”,也有人称他“先生”,却无人如此称呼他。顾敬延一声“少主”,叫的恪微微怔了怔。若没有十五岁那年的哗变,他便还是北国墨兰的太子,未来执掌墨兰乾坤的的王。
只可惜他输了,输在太年轻,太幼稚,太不懂得权利的较量往往只在瞬息之间。但他输的一点也不甘心,一点也不服气。他蛰伏在别国的市井之中,从来都是为了东山再起的那一日。这么多年,他人虽不在墨兰,墨兰的一切却都能知晓,都是因为这个顾敬延。
顾敬延厉害就厉害在,哪怕人人都道他是废太子的恩师,是废太子的亲信,却依旧能在墨兰的朝堂上屹立不倒。这不光因为他自己手握一番重兵,更因为当年的那一场哗变之后,墨兰的几位异性藩王都一力保全他,此事令整个朝野侧目,也给了新太子以震慑,以此,多年来无人再敢轻易动他。
顾敬延此来,却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恪,当年废黜他和他母亲的那个人,他的父亲墨兰王翟灏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墨兰朝政全由太子翟玄掌控。
“少主,王上自去年入秋便一直不好,政务多由太子玄代劳。玄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手硬心冷。如今王上病重,朝野上下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前不久,他大力弹压了蠢蠢欲动的公子茂的势力,逼得公子茂饮鸩自杀。威势一时无两啊。”顾敬延顿了顿又道:“翟玄如今独当一面,自有一套杀伐决断,有资格继位的公子已基本尽数被杀,他知道你没死,所以一直在找你。”
“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在登基前扫除一切障碍。”恪了解这个弟弟,他一直都是如此,不喜瑕疵,更不喜出其意者。少时,他所住的宫殿里有一根柱子,那上面仅有一处雕纹不甚精致,他便叫人尽数撤换了宫中的柱子,修缮到他满意,才重搬回宫中。仅仅是细枝末节已经如此,更何况是王位这等你死我活的大事呢。“若由他登基,我们,便不可能再有活路了。”
顾敬延如鹰的目光紧了紧,“当年送你们离开,夫人是希望用己一身换你们从此远离权斗漩涡,如今看来,倒是不可能了。”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帝王之术确该如此。换做是我,也会斩草除根。”恪如今已是十分平静,“不过,他太心急了,父王尚在,他便如此急不可待。这与小时候倒是不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