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四十 余波(上) (1/3)
几人听见这声音皆是惊了一下,其中一人飞速回头,待看见门口之人,登时慌得连手中的笔都握不牢了。([]虽知左司谏一职位低言重。可这突如其来地加宠还是让她不能一下子适应。
更何况。若是单单传她去内都堂。大可随便遣个黄衣舍人来传话便可。他何必要特意来此一趟?
虽有疑虑。可还是不敢怠慢。她随手将东西放妥。理了理官服。便直身欲走。可才一抬头。就见身旁几人正默声望着她。
这目光。三分吃惊三分不信三分嫉妒。还剩一分隐隐约约地敬服在内。
她弯唇。亦是默声回望过去。然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受翰林院二位大学士举荐。蒙皇太子特恩。她以一身三职入门下省之事怕是无人肯服。可他竟然屈尊亲来传她去内都堂。这又是多大地荣耀和宠信。只怕这谏院中地人看了之后。没人会敢对她不敬。
廊角琉璃瓦光五彩耀目,他的肩头亦是染就一层薄辉,人立在檐下,犹如崖边奇松一株,挺拔峻峭得让人不能直视。
她知他在等她,便垂手轻走过去。
心头忽动,有小朵小朵的浪花在胸腔里翻跃,让她隐隐颤抖,呼吸微促。
想开口,问他为何会亲身来此。
可却不知为何,竟是怎么都问不出这话。
他看见她来了,也无多言,只领了她往西面行去。
一路上廊柱错落,细雪映朱,偶有鸟飞振翅,嚓嚓声更显得他二人之间静谧无声。
她终于开口,“殿下是从哪里过来的?”
先前同那几人闲言时,未曾听说他在内都堂,想来平王冲老臣们发火时他应是不在场,可不知眼下他是否已听说了此事。
他道:“枢府。”
言简意赅,步子不顿,语气一如既往的凉漠。
她低应,辨不出他究竟生气了没有,便是寻常百姓,在听见旁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大婚之事时怕也会恼,何况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又如何能够真的不气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