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凌冬叙事 中 (1/3)

“世界树。”秘书引导木可来到窗前，以目示意向外看。

所望之处，整个峡湾上尽是各种叫不上名的高大树种。树叶树梢纷纷抖动，五六秒后恢复静止。

“怎么了？风吹过的痕迹呀，这应该很正常吧。”木可趴在窗户上，看不到奇怪的东西。

秘书，“不错的解释，合乎常理，那么请问为什么没有波浪？”

木可视线远眺，真如秘书所说，海面上静静的，罕见的一丝波浪都没有。

“现在想想可能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你了。在学院里还有一个古老的存在，据传当初十三个觉醒者会建立学院也是受了她的引导。”秘书回到电脑桌前，抿了一口咖啡准备接下来的解释。

“但是，但是，看那些树，各种各样的，这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们都不信，但是，你知道遥感技术吗？就是相当于大范围内的一张照片，我们通过卫星定位了学院所在位置的地下，在大概近百米深的地方出现了某种不可探测的事物，范围大概是整个峡湾！在学院修建地下部分后，也就是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我们接触到了难以理解的东西--植物的根系。虽然植物的根系也可以扎这么深，但如此复杂，如此庞大的根系就连中央系统也解析了好几天，要知道中央系统的运算能力是世界顶尖水平。所以当完成测绘之后，世界树的存在就变成了一个共知。当然一开始时我们倾向于把世界树归类到群落集合体，就像菌丝，但是世界树更习惯自称为一棵树。”

“自称？”

“只要时间允许任何生命都可以进化出意志，更何况古老的存在。整个学院就是建立在这基础之上的，现在可以看到的植株几乎都是世界树的一部分。当然主体部分还是在地下，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过在黑暗里呆久了可能想要发泄一下，那就是刚刚你见到的情景了。”

“所以，整个学院在一棵树上？”不知道为什么木可脑海里闪过的是一个树屋的概念。

“可以算是。我们发现在根系连接相对紧密的地下，地质也相对更稳定，以此我们扩建了学院的大部分建筑，就算有地震世界树也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

“你们有见过她吗，我是说，有照片吗？”

“就只有一次，在学院进行掩藏室动工时，世界树现身了，对我们发出的巨大噪声表示不满，在我们解释之后，世界树，嗯，算是动用了自己的权能吧，帮我们挖出了地下室的主体部分，只用了三秒钟。近十亿立方米的岩石就那么被植物的根系消磨殆尽！出于此，我们只拍了也只敢拍了一张照片。”秘书走到书架边上，拿出一本相册集，抽出两张照片递给木可。

岩石墙壁前复杂的根系从上而下，布满整个空间。隐约中木可看出一个人形，伸出手向岩石墙壁指去还有被根系高挂在空中的工程机械，距离应该很远，因为那些工程机械看起来就像蚂蚁大小。

下一张照片上已经没有了根系，散落的各种工程机械表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于前一张不同的是，这张照片里的岩石墙壁已经中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半小时后林间小道

上书和少女面对面各自背靠在一棵树上。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的，那个女孩，你是怎么找到她的？”世界树推演的少女体表慢慢长出树叶，覆盖全身，渐渐与身后的树融为一体，很快树叶落下，原地堆起了零散的叶子，而少女已然消失。

上书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世界树还可以感知到他。

“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我，是她，是她找到的我。”

上书单手撑住身体悬挂在窗户外端。安装在屋檐下的摄像机自动捕捉到上书的身影，图像传送给中央系统。窗户慢慢打开，上书翻身跃进屋子里。时别三年的属于他自己的房间，尽管按照历史发展顺序一个月前他还在这里。

“欢迎回来，上书先生。”从天花板上投影下来一个虚拟却精细的身影。

“你看起来不是特别好，设定更新了？热巧克力，谢谢！”上书看着面前复杂但神情呆滞的投影。

“设定调整中，试运行...”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但模糊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一墙之隔的秘书办公室里

“什么声音？”木可视线脱离照片，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上书的办公室。

“看起来上书先生回来了。”秘书走向饮水机拿杯子接了杯热巧克力。

“你也负责这个？”

“嗯，这是唯一要做的事。”

木可眨了一下眼从秘书手中接过杯子，“让我试试。”

“你什么时候设定变成这样了，这个形象你从哪找来的？”穿着短裙的学生打扮的女孩站在上书面前。

“自从上礼拜试运行虚拟人格之后，互联网里，日系风格，”女孩眨了眨眼，动动自己手提了一下裙子，“一百年一遇的。”

“停，别动了，再动就走光了，你就不能换个打扮吗？”上书打开电脑，“对了，顺便把德弗洛家族发现的神谕打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