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娑婆世界,天王寺 (1/1)
妙梵树中乘诸天世界,偏东一处大枝之上,有朵并蒂莲,一红莲,一白莲,红莲硕大娇艳,艳色如血,白莲清秀高洁,遗世独立,紧挨处花瓣相染相杂,两花十叶,不分你我,此花便是佛教净土诸天,百万小千世界、十方大千界之一,娑婆世界,为佛祖之教场。那朵白莲,称之婆娑净土,而那红莲,称为娑婆忍土,当然,这是佛教僧众说法,此界人士,还是惯把红莲称为大尘界的。此红莲大尘界生灵,极为固执,甚至有典故,说佛祖数劫前,带领诸尊者菩萨游历诸天,观此界处在世界规律中,成、住、坏,空。坏之阶段,众生深受罪孽缠身,污浊不堪,佛祖慈悲怜悯,便来授教点悟,可亲自讲经千百载,却收效甚微,佛祖便用大法力在红莲边上,绽了一朵白莲,随行菩萨尊者纷纷入驻,筑了道场,谨遵法旨,不懈努力的行功课,但求以功果化去此界罪恶,忍受劳累,现出大智,大勇,大悲之苦行,所以僧众信徒称红莲大尘界为,忍界。
大尘界西北,有梵净山,传说于千多年前凭空降于此地,山上有天王寺,主持法号九正,是得道高僧,佛理精湛,法力深厚,神通了得,是大尘界有名的顶尖高手之一,据传已有数千岁,此界地域广大,国度众多,民风强悍,常常一言不合便互相攻伐,连年战火不断,久而久之,就是普通乡野村夫也能耍上两招庄稼把式,梵净山离大虢国不远,此国历代国主皆为天人,血统纯净,武力可怖,世代修习幻真功、飘邈剑,国中有百万剑士,尽皆习练止戈战法,平日耕种,战时举兵,可说举国上下皆成武力,立国数千年,威震西北,周遭远近万里,大小国无不臣服朝贡,可一直与天王寺相安无事,令人费解,民间相传,大虢国顶级剑士来天王寺挑衅,却在看门小沙弥的手中都走不过三招,且人家还穿的布衣,拿的扫帚,偶有恃武而傲的远方武士听说后来打山门,都是雄赳赳上山,灰溜溜逃遁,在这片连年争战不休的土地上,很多百姓听说了,便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搬来此处居住,躲避人灾,年月久了,山脚下便成了繁华的市集城镇,此界人民皆迷信武力,少有信仰,可山下人多了,日子久了,寺庙香火也开始渐渐鼎盛。此寺前殿如同平常寺庙一般,供奉菩萨罗汉,迦蓝金刚,正殿端坐贴金佛祖,拈花慈悲而笑,左右有彩陶所筑,伽叶、阿难二侍者,可后殿如何,却鲜有人见过,这样年月平平,日复一日,和大尘界烽火熊熊的其他地界丝毫不同,山上山下一片平静淡然,给人一种,似乎可以永远这样平静下去的错觉。
此界人不信佛陀,因认为其不事生产,不纳税粮,不保家国,却持钵化缘,收受香火,天天念着百姓不懂的口头禅,比那些每日之乎者也,出口成章大道理,却手无缚鸡之力的低等文士还要讨厌,看遍整个大界,如天王寺一般待遇的庙宇,近乎无有,这还是佛教经营数万年的结果,归根揭底,还是怪此界人士太过好战,战力又强横的缘故,比秀才遇到兵更可悲的,便是僧人遇到武士了,武士谁跟你辩机锋、争口舌的机会?舌灿莲花都是抛给聋子听了。。
能辩小沙弥,刚获得法名不久,今年是六岁还是七岁自己也不太清楚,师傅看个头便给算作了七岁,打小便是孤儿,是师父安思下山布施时,从恶狗嘴里夺回来的,打小就机灵懂事,师傅便给起了个能辩的法名,希望借名字能给整个武力盛行的天王寺少些肌肉,多些脑子,待下次梳机辩经大会上能不被别的寺院瞧不起,省的最后其余寺的和尚又鼻青脸肿的说天王寺佛法不精还不讲理,能辩很骄傲,虽然还不知道梳机辩经大会是什么意思,字也识不太全,但每日仍勤勤恳恳跟着师叔伯和师叔祖们大声诵经做功课,认为自己是有责任在的,最喜欢上山礼佛的善男信女摸摸自己的小光头,笑着叫一声小法师,有时还有女施主偷偷塞给自己一颗糖,自己都是藏起来攒起来偷偷分给师傅吃,小小的脸蛋每天都能兴奋的通红,但是能辩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整个天王寺那么大,数百僧人比丘,就自己一个小沙弥,见了谁都得叫师叔师伯师叔祖,虽没人欺负自己,可还是感觉好没面子,每天除了做功课外,就是早起扫地,也不知道天王寺干净如镜子的石板地面为何每日还要扫几遍,“哎,好想做师叔呀~,嘿嘿,做个师兄也行呀”,能辩靠在山门口的大石狮子旁,杵着一根小扫帚幻想着,就快要睡着了,暖阳微风渐渐吹着他通红的小脸,慢慢口水挂着丝滴在了小僧鞋上,突然一个激灵,差点没摔个** 蹲儿,茫然四顾了一下,惊然发现,两个山门狮子中间,就离自己不远处,竟然放着个青布襁褓?,能辩迷糊着瞪大眼睛,揉揉眼睛,又拍了拍光溜溜的脑门,他保证,自己真的只是瞌睡了那么一瞬间,拿着扫帚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拿棍儿戳了戳,我天哪!果然!软软的,这竟然是个小孩!能辩扔下扫帚就要跑着进山门叫人,可转念又跑回来,生怕这小小婴儿被人偷走,或是转眼间就又没了,左右轻柔的把小人儿抱起,那场景活像个蚂蚁衔蛋,轻脚轻步的往山门里赶,还不敢叫喊,怕吵醒了婴儿,边走边看脚下,边瞄怀中小肉团,“你长的可真好看啊,跟玉做的似的”,“哈哈哈哈,我要做师兄了,我要做师兄啦!”,正往里走着,打巧遇见要去敲暮钟的安慈师伯,“小能辩,你干啥去,怀里抱了个啥啊这是?”
“啊啊啊?我要做师叔啦!”能辩还小,想着什么,也就顺着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