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2/3)
“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我嚎嚎大哭朝他咆哮。
“对不起,凡儿,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很长时间,后来我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白笑秋道“从我在建安寺院拜佛烧香的那一回,我们在寺院的树下相遇,我一眼便认出你了,凡儿,是我对不起你”。
我又问“这么说我进白府你也知道?”
白笑秋垂下眼帘,轻叹一口气“凡儿,我没想到你会以那种方式,那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凡儿,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恨到不顾惜自己的生命”。
我笑道“我的命早就在七年以前葬送在狮子山之下了,是你亲手推我下山,为什么,我想要一个答案”。
白笑秋并未回我话,他道“凡儿,先说说你吧,好吗”,然后我再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
我家是世代簪缨的大族,父亲厚薄寡言,轻淡名利,更加不喜朝廷里的群雄纷争,辞去官职之后便带着年仅两岁的我和母亲搬到离京城较远的并州。
因我出生在寒冬之际,我的母亲希望我能以一种坚韧的心性,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她见窗外的梅花开得如此素洁淡雅,风姿绰绰,像是仙子一样的精灵降落到人间,固为我取名苏落凡。
母亲身体不好,我自出生以来,未曾有过兄弟或姐妹,家中人丁稀薄,父母独掌我一个,视作掌上明珠,从小便将我当男孩子来养。
教我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样样都学。闲暇之余我便躺在父亲怀里看千字文,跟着父亲一起外出狩猎。
偶有一回父亲外出狩猎时带回来一只全身黑毛的兔子,我高兴坏了将那兔子养在笼子里,日日出去找兔子草给它吃,没过多久,那兔子竟然死了。
父亲不忍看我伤心难过,应允我他会再找回同样的一只兔子给我。父亲天天蹲在草堆里,后来竟不幸染上了恶疾,卧病在床,本就有咳疾,加之上了些年纪,病越来越严重。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正在喝汤药的父亲收到一封从洛阳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拆开一看,信中只有五个字:弟入狱,危以。
父亲这一辈的至亲总共有四人,两男两女,父亲最大,叔父排末尾。我的两个姑姑全都嫁去了外地。
父亲当即吐出一口血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母亲让小斯找来堂医为父亲医治。
第二天晚上,我见父亲房中的灯还亮着便推门进去,父亲见我来了,用手撑起半个身体斜靠在床上。
我走过去坐在父亲身边,一声父亲还未喊出泪水就哗哗地流了出来。
父亲伸出一只手来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唤我一声“凡儿”眼中已有老泪。
我枕在父亲的手臂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父亲唤我“我儿别哭,别哭”。
母亲过来搂住我的肩膀。
父亲长叹一声“也不知道你叔父现在怎么样了,眼下这身体,叫我如何去探望他,真愁人”。
我看着父亲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憔悴的面颊,便安慰父亲道“父亲,叔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父亲满面忧色,忧声道“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放心,他是我唯一亲亲的弟弟呀”。
深思片刻,我握着父亲的手郑重其事的道“父亲,让孩儿替您去探望叔父吧”。
父亲定定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慈爱之色,疼惜的道“可怜我凡儿小小年纪竟如此通识,懂得体恤父母,只是你一个女儿身。。。。。”。
我抬起手擦掉眼中的泪水,道“父亲请安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情况紧急经不起过多耽搁,当晚便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
母亲一直送我到桥头,泪流不止,叮嘱我道“此去路途遥远,万事都要小心谨慎,遇事不要惊慌要沉得住气,且不可冒然行事”。
我拥着母亲哭了一会,便带着随身的丫鬟灵儿一起赶路了。
一路马不停蹄地从并州赶到洛阳城,见到了久违的叔父,才得知叔父根本没有入狱,那只是一桩善意的骗局。
因我的两个姑姑嫁去外地,我便是苏家唯一的女儿,出于好意,叔父不愿我像两个姑姑那样,一旦出嫁就再难见面。还有一个原因,叔父希望父亲能回到洛阳,两兄弟在一起,年龄越大越怀念亲人。
当我知道叔父骗了我,非常生气,收拾行礼准备连夜赶回蓟州,叔父告诉我说,不日便是他的寿辰,让我待到寿辰过了之后再走,我看着叔父一脸的沧桑,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