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众军校演说梁中书 史家庄转生恶魔君 (2/3)

九纹龙战记 街2000 4257万 2021-05-09

内里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答到:“要走,家中妻子来信催促,不几日怕是就要生产了。”众人齐道恭喜,老秀才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众位兄弟也不要叫我斥候了,还是叫我史大罢了。”这史大是原是军中的斥候,二十八岁,年岁也不小,膝下尚无子嗣,今年元宵佳节,妻子前来探望,回去梦到一只山也似的九头怪兽,通体瓷白,九张嘴齐唤:“妈妈,孩儿来晚了。”,心知是怀了宝宝,胎儿四个月大的时候,就极其顽皮,像是在娘胎里耍拳踢腿打熬筋骨,史家娘子本就大上史大三岁,身子又弱,七八个月头上,就连连催促史大快些复员回家,打理祖上的田庄,一起养育孩儿,史大原本也是个性子野的人,虽然家中田地又多,庄子又大,生是在结婚后,又奔去大名府参军,抗击辽金,妻子在家操持家务,免不得劳累,身体渐渐不支,如今有了身孕,史大心再野,到底也是个忠厚的人,收到家书,急忙打整行囊,准备辞去军职,解甲归田。在这茶棚内,与众兄弟饯别,雇个秀才写一封呈子,交递大名府梁中书下,这史大也是识文断字的,只是梁中书新做了东京蔡太师的东床快婿,对书法也日益苛刻起来,史大只好央个老秀才代写。

“哼,你看良家子的兵就是和我们这贼配军不同,想来就来,想走也能走。”内里一个年轻人愤愤的骂道,手往桌上一敲,震的顶棚簌簌的撒下土来。

“哎,知足吧你!”刚才的老者说道,“所幸是配来这大名府,要是配去华州,或者东平府,可有你好受。”老者喝了一碗茶继续说道:“那等险恶之地,能活着就不错,那像我们大名府,有吃有喝,还有油水能捞。”说完还指指自己的肚子,上面竟有几分肥肉,实在不像个发配的罪犯。

几个新来的配军,听到油水两个字,齐齐围过来:“老汉你倒说说,这大名府怎么比那华州强?”,良家子的兵也围上来准备听故事,只有几个老军校不动,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老配军说道:“你们可知这大名府的梁中书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不是攀上了蔡京的高枝?”秀才冷不丁的说,还冷哼一声,读书人最看不起这攀龙附凤之人,但是写梁中书三个字时,还是不由的讳了一笔。

“那是最近,你可知以前么?”老军校一句掉起大家的胃口,史大也停下手里的活,听了起来,“老朽当初杀了人,配在这十五年了,那时,后汉的余党还没根除,勾结契丹人,盘踞在大名府栾县,兵来匪去,折腾的民不聊生,官也不敢来,梁中书新及第,正在家中候缺,听说有这么个险恶地缺官,上书朝廷,补了一个县令。”

“然后呢?”

“那必然是富贵险中求,他请来河北卢员外带兵,荡除后汉余党。”

“这么说梁大人凭军功升了大名府的太守。”一个小军校插话。

老军啐了一口:“呸,军功顶个屁用!那卢员外军功也大,落着什么封赏了?”老军脸一转:“梁大人会使钱财啊。”,众人有点失望:“老哥啊,这当官的哪个不会使钱?还用你说。”

“不,不,梁大人使钱和其他老爷使钱不一样,其他老爷,赚得银子,除了出人事,还得运回老家一大部分。”听到这,茶棚的伙计笑了,每年他这小茶摊,不知道要接待多少帮官老爷往老家运资财的捕头,军健,一车车,一担担,络绎不绝,一直接到东京。

“梁大人使钱,那叫一个不遗余力,他每每只往家里寄百十两薄银,余下,都用来上下打点,之前的傅太守,三节两寿,梁中书都要送白银三千,其他文玩字画,玉器珊瑚无数,梁中书做了三年县令,光给傅太守,就得有五万两。”,秀才听着,不由得又冷哼一声。

“不仅如此,”另一个军校补充道“梁大人豁得出去,傅太守只比梁中书大三岁,只是朝中有人,早早当了太守,梁中书也不嫌弃,一口一个恩相,叫的那叫一个甜。”,秀才更加不屑了,字迹潦草了几分,另一个军人接过话头:“傅太守的小老婆,那年才十三岁,生日那天,梁中书带着银子登门,见了那小娘子纳头就拜,大喊给夫人祝寿了。吓得那小娘子当时就哭了。”众人一起哄笑,内里有几个见过梁中书的,不由的脑补,梁中书那人高马大仪表堂堂的汉子,跪在个十三岁的丫头脚边拜寿,那是何等的滑稽。

“哼,这等腌臜小人。”秀才越听越鄙视,不由得龙飞凤舞起来。

“此言差矣。”史大忽然说道,“你们别忘了,大名府可是个远恶军州的所在,如今的光景,不全赖梁大人么?”众人一起正色。史大乃是陕西华阴人,回家探亲每每从华州,东平府路过,看到饿殍遍野,百姓民不聊生,不由感慨,此二州的太守贺、王二人,都是敲骨吸髓的昏庸之辈,华州,东平也算是丰饶的地方,几年来竟是一年比一年惨淡,百姓居无定所,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即使是丰年,城中也是饥民遍地,集市凋敝。富的变穷,穷的更穷,只有奸诈鼠辈,趁机巧取豪夺,大发横财,山中盗匪四起,杀人越货,劫掠乡里。史大不由的悲从中来,史大老家有老种经略相公父子经营,也算得过,一路看惯世事悲凉,更觉得这梁中书的不易。

其他军校都不如史大良善,只关心自己的油水,全无悲天悯人的情怀,却也深知梁中书的不易,笑着附和:“是啊,是啊,梁大人的手段是高明,你看着虽是远恶军州的去处,百姓不也是安居乐业,人丁兴旺,那两州的百姓都往大名府跑,商贾云集,好不快活,尤其是每年的上元节灯会......”说起这灯会,众人都来了劲,“真是热闹。”每年灯会,正是枯燥军旅中难得的热闹,梁中书每每都会与民同乐,更成远近闻名的盛景。史大的娘子虽然身子不好,每年也要来这与丈夫共度上元节,尤其是今年,烟花绚烂中,史娘子还为史家怀上一个宝贝。众人正在出神,老军校一声咳嗽,打断大家的畅想:“你们几个,以后还有好日子,切不可因为这脸上的刺青,失了志气。”

众人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连茶摊的伙计也凑过来听,“如今梁中书又登了蔡太师的门楣,今后各州府那个敢克扣我们的钱粮,攒上几年,在这大名府成家立业,咱们也学史大一般,岂不美哉!”众人大笑。

一个不懂事的小校说道:“梁大人真厉害,使钱能使到蔡太师的门下。”

老军校一脸鄙夷:“蔡太师缺这万把银子?个中还有玄机。”

“哦?”

众人又是好奇,老军校宛如天上的太白金星一般,无所不知:“这蔡太师有四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这女儿却有古怪。”

“怎么个古怪?”

“三年前高俅去蔡太师府上,想给衙内提亲,娶了蔡太师的小女儿,这时听得阁楼隆隆作响,一团黑影好似野猪一般冲下,直奔高俅,见的黑影原是个人,蓬头垢面,脸如黑漆,眼斜嘴歪,面门大的像是个吃人的老虎,两条鼻涕流恶臭,涎水直直的往地上流,那人抄起一个石墩子就要打高俅,吓的高俅屁滚尿流,这时来了二十个家丁,都是禁军出身,一通棍棒方才止住,其内两个军人还被石墩打伤。”

“这人是?”

“蔡太师的女儿!”众人大惊,“高俅也曾听过蔡太师的千金长的丑,没想到竟是如此丑恶的疯妇。随即断了联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