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预言的漩涡 (1/1)

太祖历2000年岁末，皇都正进行千年祭典盛会。龙椅之上皇帝春风得意，与百官相互庆贺。此刻觉明皇帝全无平时的威严，面漏出难得的笑容也唯有知道事件真相的几人可以察觉到陛下慌乱的措辞。龙颜之上泛红的酒光尽职尽责的掩饰着陛下的焦躁不安。知情者全都回想着预言水晶的画面：淤泥里两只贼兮兮的眼睛四处打转，一把断锋刃长眠海底，若有似无的封印依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上方石碑书“断锋见，天下乱”。

无论白天如何的喧嚣，夜终究来临。时光轮转，给人一种绝对公平的错觉－－有钱人家莺歌燕舞醉饮不休，穷人家亦是织布纺棉劈柴喂畜，如果这也算是一种公平？张氏面无表情的望了一眼床上的丈夫，看着丈夫紧锁的眉头心情变得更加沉重，默默的给丈夫倒了碗水轻声的问：“寒毒又发作了？”秦汉一脸严肃的回答：“这病还算有个好处，可以预知第二天会不会下雪”。“噗嗤”，一句话逗得张氏笑出声来。秦汉淡淡的问了一句“浩然呢？”张氏一脸温柔又略带怜爱的说“去后山捉夜蛛去了”。“把他叫回来吧，我总觉得今年的冬天似乎更冷并且”略长的停顿之后声音略有低沉的说道“看起来持续的时间会更长一些”。张氏听到这些话瞳孔紧缩，却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又是一个漫长的寒冬，无论生活再怎么艰辛，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穷苦人家的孩子都要学会苦中作乐，相信明天会变得美好，甚至相信时间是绝对公平的。但是此刻的秦浩然却有些失去对时间的信任了，每次在私塾后面偷听先生讲课的时候，小家伙既要小心脚下不规则的石头滚落下去，还要认真听长须先生的说教，当真是辛苦异常。可是他又怎知这是时间魔法道具的作用？时间魔法能够摸索到皮毛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做出来的魔法道具价格更不必多言，像这种传说的东西任谁也不会相信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出现。秦浩然显得比之前更容易饥饿，时间魔法并没能让他长得更强壮，黑瘦弱小的身形与双手的老茧弥漫着生活的艰辛。此刻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正盯着岩缝探查，夜蛛这种生物全身是宝但却不是一般人可以触碰的。夜蛛：对普通人有剧毒，蛛丝可以纺锦，蛛卵又是上好食材，只不过夜蛛是大规模群居的生物，蜘蛛网便是最好情报来源，一旦被发现成千只蜘蛛绝非常人可以摆脱。个中危险却是更甚于毒蛇。幸运或者不幸的秦浩然今天满载而归，收获了很多蜘蛛网不说，还意外的捡到几枚蜘蛛卵。让人吃惊的是，他并没有遇到任何一只夜蛛。他难以按捺心中的喜悦，匆匆的回家报告这个看起来似乎不错的消息。谁可预知，命运的齿轮在一丝不苟的运转，宿命的方舟按着既定的航线航行。秦浩然回家的时候正好碰到刚出门的张氏，母子二人便前后回了家门，匆匆吃过了几口粗粮，秦浩然就安心的熟睡了过去。夫妻二人相顾沉默，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心事。

良久，张氏用针挑了挑烛芯，顾自言道:"夜蛛全部都死了，杀死它们不难，难的是没有一只能发出讯息来，却殊为不易，看来这些年她为了报仇的确下了不少功夫。不过没有讯息传来也是讯息哇，这夜蛛果然让人头疼的厉害呢。如果是你遇到这些夜蛛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我，直接杀了人走就是了理这些夜蛛作甚。”

“那如果你是她呢?”

“如果我是她，恐怕也不能做的更好了吧。”最后这句竟然带着几分自豪。张氏无奈的暗笑，你这自负的样子，却是一点都没变哇。忽然，张氏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问道：“这么多年了，关于那件事你还是不想说嘛？”

“唉，说来话长啊...”

“神算卜天坐下入世弟子江湖百晓生所书《300年警世箴言》，预言了300年后的江湖变幻，却无一不准。秦王坐长安，梨花满洛阳。此语一出惊了老楚皇，命天下秦氏改姓，如有违者就地格杀。秦王带领800秦氏子弟藏身东海，十年后攻破长安，自立为王，楚王被迫迁都洛阳。随后百晓生又出预言：乱国者秦珂！于是秦王将我赶出了皇宫。”“就凭这么一句话赶走你是不是太过儿戏了？毕竟那时候预言并没有被世人完全接受。”

“因为我杀了秦苏！”

“你杀了秦苏？不可能！凭你杀不了他的，他是。。。。”

“因为他是帝王命格。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我确实杀了他，亲手杀了他。虽然我是长子，但是皇位的继承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下了，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幻想过什么。那天其实是我和秦墨在较武场比武，当我刺向秦墨的时候刺中的竟然是秦苏，并且，穿透了他的护身软甲——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秦王虽然震怒，却还只是逐我出宫。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一个局外人，整个皇宫唯一能杀掉秦苏的人。”

“再后来我流浪到洛阳，以剑客的身份保护楚月公主，与之结婚生子，最终楚国亡国，公主因我而死。可能我说的你不会信，这是她的遗书，你自己来看吧。。。”说完，房门无风自开，桌上的绢布箭一般的飞了出去，一个黑衣人飞速的朝着森林深处飞去，月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脸上。。。

“你不打算把这一段跟我好好的交待交待么？”一般女人这么说的时候不管她假装的多么不在乎男人也不该相信，但是秦幽的自负却不允许他撒谎。

“那一年我13岁，背负着乱国的骂名出了长安城，虽然日子很不好过，但是仗着身手不错给人送信押镖也能解决温饱，我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逃，逃离这个噩梦的国度，从此改名秦幽，两年后我到了洛阳。。。。”“公主正芳华，月不满十八。从我出生的开始，所有的命师都对我说，我活不过18，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宫中的空气很冷，冷的让人窒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忙着什么，来去匆匆。不知道幸运或者不幸，我活不到18.没有人会想着算计我什么，因为我活不到18。10岁的时候父王偷偷的带我见了一个老神仙，虽然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仍旧给我做法改命，虽然没办法改变却用生命换回了一个机会。他说等你看过梨花盛开就马上远离楚国。楚国的梨花向来是20年开一次花，我出生那年已经开过了，所以，我还能看到梨花嘛？父王问我老神仙说怎么破解，我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春天，我在城郊等梨花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少年，明眸剑眉棱角分明，他在那里练剑的时候，梨花就那么神奇的开了，先是他身边的，然后慢慢的扩散开来，最后整个楚国的梨花都盛开了，漫天的梨花随着他的剑上下飞舞，真的很好看的样子。。。我突然就觉得，为什么要离开呢？原来逃得过的是命运，逃不过的是选择。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爱上他，毕竟我活不到十八。我知道他在寻找着什么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能感觉出来他的与众不同，或许这是我们楚国的唯一希望。去年牧星出生了，幸福的同时也越来越惶恐，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幽，如果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请你一定不要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