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内讧 (3/3)

低垂着头颅的罗坦徳吉利变出了一颗滚圆的黄色水晶，用触手玩弄了半天以后方才缓缓地回答起幼龙的疑惑来。

“让我先给你们简单讲一段历史吧，一段你可以选择不置可否的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是没有龙的，只有一种叫做利维坦的生灵——或者说，古神。它们主宰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灵与自然规律，共同谋划着其未来的走向。那是我们最为辉煌的纪元，也是这个世界最为强盛的时代。”

“尔后利维坦分裂了，变为三个部分：旧日支配者、龙和异神。异神的部分先暂时不予提及，我们龙和旧日支配者的摩擦最大，战争也最为惨烈。最黑暗的时光里，龙族大长者和旧日支配者们的领者先后激活了禁忌之力，导致最后半个世界都被撕开，外界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生灵，还包括相当之数量的古神。”

“从那里以后双方都均已伤亡惨重，战争已经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了，我们退守到了龙岛上圈起了一方天地开始休养生息，一直到现在。”

“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持续下去，你们也本可以一直成长到足够强大、能够维持自己的生计后无忧无虑地活下去，但是来自先祖的预言出现了。”

“它暗示着其他种族由于利维坦的消失而崛起，先兆着龙族内部即将到来的分裂与内讧，也低语着我们龙族的末日。”

“我对龙族的一切都爱得深沉，我为自己是一只龙而骄傲，所以我不希望能够看见历史沉重的车轮，再一次碾压我们而已……”

长期一只龙生活的茵蒂拉姆对龙族的归属感并不强烈，然而他却也借助黄色水晶的幻像之力，从罗坦徳吉利略显悲伤的描述中浮想联翩，得以一窥龙族最为辉煌的景象。

“哈，哈，哈，”就这么大笑了出来，亚龙阿芙尼娅就这么在湿乎乎的泥地里打了一个滚，一下子蜕变为一条泥龙，“预言，一个愚蠢的预言就能让你如此绝望？就算全世界就剩下我一只龙，也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在我的凌厉攻势下存活！”

茵蒂拉姆对仙女龙依旧无比尊敬，因此一脸不屑地看着猖狂的亚龙——哪怕后者确实有这个资本。

虽然他不懂什么为龙族而战的大道理，不过么，自己也渴望变强，渴望获得更多的水晶来滋补黑紫水晶从而强化自己，渴望借助那些强血晶提升制造的成功率，和罗坦徳吉利的梦想也并不冲突啊。

反正仙女龙说得也确实没错：都是龙，没有必要把精力浪费在内耗上，还不如考虑考虑怎么完成好任务，多弄点水晶。

那么他想要做的就很明确了。

“喂，亚龙，”竭力忍住叫对方‘傻大个’的想法，茵蒂拉姆幽幽地问道，“你说你是一个英勇的战士，我不够服气，而且现在就要挑战你的尊严：比比看一会谁杀敌更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