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噩梦与咒橙 (2/3)

其实这并不如原来那般用意识联系的时候方便，不过既然水晶都好心帮助他剔除了灵能的耗费，自己就应该保持感激，不要得寸进尺了。

不然怕是圆球刚滚出去没多远，自己就累得不行需要休息休息了。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接下来，你如果感觉到了三个或者以上的生灵进入你的爆炸范围后，马上引爆自己。

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了以后，重新从灌木丛里站起来的茵蒂拉姆重新将水晶吞回嗉囊中，悠哉悠哉地向远处走去，吃力地翻越了一座小山头后便将自己浸泡在丘后的一片湖里。

该清理清理自己的鳞片了。

仰躺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半睁着眼睛的茵蒂拉姆伸展开自己的四肢和翅翼，就这么放松着全身的肌肉，任由荡漾的湖面将自己推离岸边，飘向湖水中心。

好吧，说是要清理鳞片，其实还是自己一动也不想动，只想在这个让龙昏昏欲睡的温暖下午采取放松治疗，争取让自己虚弱的身体好得快一些，尤其是当酒足饭饱，无须担心太多生存问题的时候。

就是刚才看似严肃的狩猎，也不过是一次即兴的实验，既是测试傀儡的能力，也是从那些生灵身上搜刮点水晶而非食物。

只是，他心里一直有种不和谐的声音上蹿下跳，警告他自己的体力与精力永远不可能恢复到原先水平，甚至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长时间扇动翅翼在高空翱翔。

开什么玩笑，这只是一点果子的副作用而已，马上就会恢复而已。

一些鸟类正在他身旁捕鱼，不过没有一只敢靠近打扰正在随波逐流的龙，后者也乐意图个清闲。

今天干脆就在这片湖面上睡觉吧，好惬意呢。

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茵蒂拉姆面前的世界扭曲了。他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只属于自己内心的世界里，遨游自在，无拘无束。

他看见了仙女龙在面前优雅地吹奏着曲子，他看见了亚龙在和自己比赛谁能够飞得更高，他看见了自己潜入万米下的深海探索着奇观，他看见了……

几只比他身体还粗的触手，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全身上下，拉向一只布满尖牙的血蟒大口。

他痛苦地挣扎着，然而虚弱的身体在外界压力的侵蚀下不堪一击，甚至反而发出了嘎嗒嘎达的骨头断裂声；他积攒着自己的能量试图反击，然而无论是能将海水冻结成冰的寒气，抑或是声音能够撼动天地的爆炸，在那些强而有力的触手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向自己的同伴们求助，却只看见仙女龙放下乐器默然叹气，亚龙露出一口尖牙蔑然而笑，任凭自己的身体被那张血蟒大口撕裂、吞食。

你太弱了，我们救不了你，抱歉/活该。

这是他在失去意识之前，从两只龙那里感受到的两种截然对立，而又殊途同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