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1/1)
第一次在一起吃早餐。
嗯,有点早的早餐,食堂还没开,只能走到外面的早餐店去吃。
都是那种用最简单的食物就可以打发的人,可左子言还是有些惊叹裴诺的不挑食。即使是还有点微凉的初夏早晨,热热的豆浆所造成的温度也足以让左子言的额头渗出了点点汗珠。
掏出手帕,左子言倒是笑了,知道他是稀有动物,但稀有到这份上也着实不易。细心地为左子言拭去额头的微汗,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也不去戳破,就由她去取笑好了。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左子言一吃起来,都会让你感觉那食物很好吃,这算不算一个优点呢?算的吧,裴诺心想,因为再美味的食物摆在眼前,如果坐在对面或者身边的人一脸严肃味同嚼蜡,多好的食欲也会被摧残得所剩无** 。即使是最普通的白米饭,左子言也总能吃得津津有味,这让裴诺有种深深的满足感。
其实后来细想那一天的旅程,也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踏青而已,或者说,因为季节的关系,连踏青都算不上,顶多也就是四处走走,可是,就是这样的四处走走,却成了左子言笔下难以用文字去描摹的美好。
郊外,该是有些早的的缘故,只有左子言和裴诺两个人,这让左子言有点怀疑裴诺的动机,不过这家伙不是什么阴险之辈,左子言倒是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样湿漉漉的草地走起来有点滑,庆幸自己没有一个冲动就踢了双拖鞋出来,左子言有点奸诈地笑笑,走在裴诺右边。他没有对自己言明今天的行程,总不至于把自己给卖了吧,左子言这样安慰着自己。要卖也是卖了他,一看裴诺这厮就是那种经济头脑不怎么灵光的人。
还是有点早过了头,才走了不多一会儿,左子言就觉得身上的衣服也微微湿了,伸手一摸披着的头发,也确乎有点潮,像是刚洗完头那样,有点重。
只顾着做别的事情,却忘了应该看路,明明草地就那么滑。
哎——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差点跌倒,左子言不知道,“牵手”这样的事情要在自己和裴诺之间发生,还需要多久。
都是那么骄傲而又矜持的人,即使是旁人早已了然于心的关系,一起走的时候还是会有意无意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粗枝大叶如左子言这般,也察觉了不对劲。
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啊。走近一步,或者半步,这样子的距离,才有可能缩小,偏生一切却又如此刚刚好。
惊觉身边的人险些摔倒,裴诺自然而然地伸出了右手,左子言顺势搭住了裴诺的手,虽有点瘦削却令人感觉很是安心的手,很舒服的温度,就连左子言也不得不承认,不想放手。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是左子言而已,起先有些惊讶的裴诺,看着站稳了身的左子言,并没有太大的慌乱,反倒是握住了左子言的左手,有些冰凉,甚至是,因为长年累月打工而有些粗糙的手,那份冰凉和粗糙刺痛了裴诺,清楚地知晓着两人的距离,却不知这距离是随处都有证据。
不放手,第一次的牵手,裴诺便这般想着。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